Vol.26
 

何 时

何 时


何时才是最后。我这样想着。


又是冬季,一年最末。
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。2015年像是在我面前溜达欢跑的小狗尾巴,一摇一摇,向我招手。

有个成语,叫做三十而立。

骤降的干燥气温让皮肤细纹变得明显。我打开抽屉,拿出护手霜。

这一年来,不对,是这些年来,我疲于应付各式各样的相亲对象。

相亲的人都能排长龙了。家里人开始失去耐心。

至于我现在为何孑然一身,我也说不出原因。


事情的起因、经过、结果像扣起来的环套,说不清个所以然。

多年前我也遇见过这么一个人。

像是韩国综艺里经过CG处理的夸张画面。那人身后散发着粉色花瓣。

那时才肯承认,原来我也会花痴。

其实时间久远得像隔夜的陈茶,颜色墨褐寡淡。

关于他的暗恋记忆留存的是不多的画面,体会和感受反而保存得更为久远。


少年们在球场挥汗如雨,旁边女生偶尔会谈及,我便扯开话题。

他不是她们谈论的重点,恰好我也不愿他成为焦点。

暗恋,本就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秘密。

哪怕上课有意无意盯着他的后脑勺,哪怕同桌说着说着谈及他,我也是用爽朗的开怀笑声若无其事地回应着。

只是同学。

作为同学的那几年,我们之间言语寥寥。我却时刻洞察关于他的一切动向。

特别是八卦着谁谁会对他有意,或者可能有意。他好比一颗药丸,疑心丸。

我总想着,要是我们变得熟络就好了,闲暇时能谈天说地聊聊小道消息。

梦里常是我微微仰着头看向他的画面,角度与高度趋近完美。现实是,我挠头懊恼着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对。时间不对、语气不对。

最后我们能说上话了,不过是在大三放暑假的那次高中同学聚会上。

得到确切消息,说他不会来。

我才肯放心地去。毕竟夏天学车太痛苦了,整个人黑了一圈。我怎么能以这样笨拙丑陋的样子出现在某人面前。


还是看到了他。因为身形早已烂熟于心。

旁边的人我也再熟悉不过。

她招手说,这儿。

双腿是在向前迈着步子,心脏跳动停在原位。

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嘛。我说。

我还是要来看看老同桌噻。然后她悄悄在我耳边说,我和他在一起了,也是不久前的事。想不到吧。

怎么想不到。知道你们考的是同一所大学。知道是他跟你表的白。知道高中的时候你曾对我开玩笑地说他还不错。甚至知道你们最近看的那场电影的名字。

只是你们不知道我知道。

我得感谢互联网。感谢删除访客的功能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了同桌的这层关系,我们开始说话,却更为客气。

那年冬天她过生日,他来问我她想要什么,我热心地说了很多,就好像收到礼物的人会是我一样。后来我想了想,最后说了一句,你送的她都会喜欢的,我要复习专业课,下了。


再后来,那年大学毕业,你们分手。众人唏嘘。

听说相亲谈了一个女生,准备谈婚论嫁。

那还不如和同桌好好过。至少我知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。


事情说到这里也算完结。如时钟滴答谱就的一首曲子,走失在回忆里,声音渐渐消弭。

而关于我们俩的,既没开始,也没经过,更没结果。

我到底有多了解他,我说不准。

印象朦胧。画面单一。感受深刻。


我有冷静想过,为什么这些年那么多人怎么就没遇见合适的。

住在回忆里的人美好得连触碰都是舍不得。

我深知,若是涉及情感我的性格就会变得偏执。一味病态地希望有个能带给我同样感觉的人出现。这个潜意识的条款已经形成桎梏,隔离了所有想走近我的人。

宁缺毋滥吧。就这样慢慢到了二十九岁。

习惯着一个人的自私生活。


前日,朋友说。

找一个不好的不如不找,这话没错。

但独自生活久到习惯了所有情绪没有分享的出口,就同木头没有分别。

你没办法随时找闺蜜、找朋友,或者父母。

宁缺毋滥是你抛弃爱情的借口。

爱情说不定来过,可你房门紧闭,它自然就走了。


年末岁终的这个晚上,我埋怨着这样的寒冷何时才到尽头。

轻敲键盘拼凑出来字句是故事告此一段落的最后终言。

 

 

 

姑娘

你生来美好,何惧离殇

为何眉心紧锁,花田幽闭

 

若是来年清风细雨,春日近

闻不到香

苦了君郎

卓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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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长成温润而充满善意的女子不再为爱心慌意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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