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ol.22
 

爱过,就是一生一世

  我在听你最拿手的K歌之王。你说你没有听过我唱歌,但适合唱Eason。因为我讲的每一句话你都仔细地听,仔细地听内容,仔细地辨别声音,你说我的的音色并不适合唱高得浮夸的歌。还有一个原因,是你喜欢他,你也希望我会喜欢。你说十月份就是他的演唱会了,可是我们都不在苏州。

  

  遇见你以前,我恨过自己,填志愿为什么要妥协,为什么不照着自己的意愿,当初为什么不多努力几分,哪怕一点点都会有不同。可是啊,要不是这样的不如意绵延在暑假,我不会选择逃离去兼职,也就不会遇见你,也就没有了那些天晃晃悠悠在走廊上一天,只为见你一面,漫长却幸福的一天。

  我忘不掉的夏天,连阳光都是暖的,它斜切的角度都刚好照在你的眉梢,那天,你依靠在墙上,侧身安详地望着我,听我说话,然后时而挑起眉毛冲我笑,我一时目光无处安放。

  第一次遇见,你叫住我,在百无聊赖的酷暑中,温热氤氲着头脑像是幻听,后来我无数次怀疑过这都是一场梦。彼此一见如故,我以为是我乱了方寸的那一天,原来小鹿乱撞的是你,你反复摩挲手中那叠资料,一时忘却工作,心不在焉地向同事交代了工作,说有些累,今天不想听课,然后在走廊踱步,很多次欲言又止。终于,漫长等过了整个世纪,你走向我,若无其事地攀谈。

  不知那天是谁忘了开走廊的灯,只有像夜里一样亮着两盏镁光灯,我们各自站在一弧光晕内,它们交错相叠。背靠着墙,谁都不敢看对方一眼,渐渐谈起学业,谈起现实,才知曾经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憧憬过同一篇文章,仰慕过同一位作家,就好像我们的相遇是迟早。后来,我偷偷的记下你爱的那些书,不为别的,只为有一二话题相配,你从不写空谈情爱的文章,却用最朴实的题材从浮躁尘世中脱颖而出,全国一等奖,只是你却不屑,放弃自招的名额,你说你不玩虚的,不走捷径。

  灯光暖暖地照在身上,空调的冰冷无力抵抗,多希望时间慢一些,再慢一些,直到永恒。

  你笑着理了手里的资料,瞥见身后海报上的地图,你怅然转过头对我说,你最爱的是地理,造化弄人,进了物化,便只好随遇而安。随即兴奋地指着图上的每一块颜色对我说,这是哈尔滨,哈哈,新东方居然在哈尔滨这么少。沉默,你又接着问。你呢,以后会回苏州吗。我说会啊。你像是在思考些什么,是啊,都要回来的啊,外面不一定就很好。我意识到了些什么,男生不一样,就是要出去闯闯。你像是生了气,回来也可以闯啊。

  然后语调渐渐舒缓,每一句话的余味都足以让人回味良久。然后毫无顾忌地谈不敢说的梦想,谈同病相怜的昨日,时间匆匆。太相似的人其实不适合相伴。

  后来啊,你开始找各种理由找我,每次到门口又若无其事地走开。其实我看见了你每一次找我,看见每一次被问起你怎么又在走廊,你用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,拿材料,点名,倒水,谁都知道饮水机不在这个方向啊。其实我总在门口等着你,等你走近了,我才走开。

  渐渐地调侃的人多了,当着面讲的也有,你说,怕什么,就让他们说吧。

  那天订下午茶,说是为了凑人数才找你,然后我假装说了一句哎呀要填第二联系人的手机号话音未落,你抢着说,填我的吧。我顺理成章知道了你的手机号,加了你的微信。为了来工作你才开通的微信,并没有能聊天的朋友,只有上司和同事。我的好友请求也等了好久你才给我答复。后来啊,我们很聊得来,你上微信也频繁许多。你会刚起床就找我聊些有的没的,你告诉我你上了去哪里的车,心情如何,要去见怎样的朋友,你们认识五年或者十年。

  忘了如何提及,你说你自己摸出一套玩魔方的方法来,比平常方法简单且快,那时候叛逆,上课玩魔方玩疯了,但成绩依旧好,老师也说不得什么。我想起从前买的一套魔方没来得及学,你就提议教我。于是,每天见面的时间越来愈多,却愈加顺理成章,魔方成了见面的理由。你乐此不疲地画了许多图纸,每一句对于步骤的解析都俏皮可爱,暖到心窝,很是柔软。

 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对待一件事,但这一次,宁可熬夜,我每天学会一层。

  第三层的时候,有些复杂,你问会了吗。我说我太笨,你竟急了,你说你也不聪明,叫我别着急。看不懂你可以重新画。然后突然很感动。

  那几天家长会,你很忙。但就在我身边跑来跑去,时而对我笑,搭上两三句话。你忙的出了一身汗,又吹了空调感冒了。我问你怎样,叫你多喝水,推荐给你喝水的软件,你说好,你马上去下载,可是安卓找不到。

  

  你在家睡了一天,第二天嗓子痛的很还是去上班,一路上跟我发语音,明明讲话很难受,你憋着声音跟我说话很可爱。你很幽默。下班时候,不忘跟我道别。

  只是啊,暑假结束了。我找不到理由挽留什么,以后没有理由相见,你有你的未来,我有我的远方,好像谁都少说了一句什么,就这样吧。

  整理东西开学,翻出了魔方把你画的图纸都放在信封,我会带着走。找出魔方时,是拼全的六面,只是第三层我一直没有学会。

  今天一个人看了一生一世,我没有告诉你,你一定会说,好矫情。可是我只信一句,但爱过,就是一生一世。

  我给你画的地图还在吗。我分不清方向,所以不是上北下南。我竟放肆的在地理这么好的你面前卖弄了一把,当时竟什么也没想。

  对不起,后来我对你开始冷淡。我不想承受热烈到极致戛然而止的痛。我想让痛慢慢来,每天一点点,麻醉我自己,骗自己说放下了,或许什么时候真的放下了。最后几天,你有找过我,试探性地问我近况。

  我只是躲在楼上,不去见你,就会少想你一些。

  你早问过我,明年还来吗。我没有回答你。你说你还会在。只是我一直在犹豫。还在犹豫。

南风小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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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步去墨脱。雅鲁藏布大峡谷雨滴很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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